《世子夫人今日守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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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一口回绝,崇宁帝以笑盖过,“逗逗你。”
崇宁帝又问了几句话,随后便叫他离开了。
待裴沅退下之后,躲在后殿偷听的李玉柔拖着步子走了出来,看着一本正经批阅奏章的崇宁帝,难免露出为难神色,嗫嚅道:“父皇……”
崇宁帝轻哼,“这回死心了吧?”
李玉柔不服气,蹲在崇宁帝脚下,摇着他的小腿,撇嘴道:“爹,您刚才就不该那么问,您要是那么问,任凭是谁也不敢答应呀,这不是明面摆着叫别人戳脊梁骨,说他豢养小妾。”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问他,要不要休妻另娶?”崇宁帝恨铁不成钢。
朝中那么多青年才俊,总有一个要比裴沅强的吧,不知为何女儿就瞅中了有妇之夫。
也怪自己当时瞻头顾尾,没下心将女儿嫁给裴沅,惹出来这麻烦事。
“反正女儿就是看中裴沅了,除了他,我死都不嫁。”李玉柔抱着崇宁帝的腿,还像是小时候一样,撒娇道:“爹,您再想想办法,求您了,咱们就再试一试,要实在不行,女儿也就死了这条心。”
聘为妻,奔为妾,她是郡主,现在又成了公主。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她有自己的尊严,若裴沅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她也不会自甘轻贱,将自己送出去。
崇宁帝无奈看向女儿,“你想要如何试?”
李玉柔嫣然一笑,“这您就别管了,反正不会过分,您就先别催女儿了,让女儿慢慢来,如何?”
崇宁帝摆手,“随你随你……真是把你服了。”
李玉柔得到满意答案,瞬间喜笑开颜,提着裙子离开了。
*
连续几天的问诊,桑榆是劳累病快乐着。
这是她学医十年来,第一次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夫给病人看病。
连续五天下来,她便打算在家休息几天之后再去。
天气越来越严寒,她烤着炭盆翻看医书,不过一会儿,董英家的急急忙忙跑过来,喘气道:“王妃,有人求见,好像是谢家的奴仆,我们都说不见客,可是跪在地上不走。”
谢家的是闹得沸沸扬扬,府中上下皆有耳闻,起初是猜忌谢与安和桑榆的事情,后面得知裴沅的处理之后,他们便识相地住嘴了,没想到事情过了几天后,谢家又来人了。
可是谢家不是被圣上遣出京外了?怎得又来了?
桑榆纳闷,“可说了是什么事?”
董英家的:“没有,一口咬着要见您,没说是什么事情。”
“叫进来吧。”
外面天寒地冻的,应该是又遇上了什么事情,按理说钱也给了,不会再出差错。
人被董英家的领了过来,桑榆打眼一瞧,是谢与安身边的小厮,也是跟着他们一起长大的。
桑榆看着他身上的血,心开始不安起来,“不是几日前就离开京城了?怎么又跑回来了?若是叫圣上知道……”
小厮“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顿时泪如雨下,喊道:“王妃,求您放过我们家少爷一马,求您在安定王面前求求情,饶了我们少爷吧!”
桑榆生疑,颇为恼怒道:“你这是什么话?要不是裴沅给他求情,他早死了。”
小厮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王妃,我们那天刚出京城地界,当天晚上就遭到了暗杀,我们家老夫人为了救我们家少爷,胸口挨了一剑,没了。”
“那你也不能把这件事按在我们头上,说成我家王爷做的事啊!”阿岫生气道。
这小厮说话云里雾里,忒叫人生气。
小厮抹泪道:“我们少爷为人和善,一门心思放在读书上,谁也不曾得罪,除了安定王还能是谁?并且有这块玉佩为证,我家少爷临行前见过安定王佩戴,王妃您且认认,是不是?”
不待桑榆分辨,小厮刚将玉佩从怀里掏出来,心就彻底坠入谷底了。
裴沅行事光明磊落,若是真不想饶人,不可能会在她面前演戏,上演一出阳奉阴违的事情,况且当初这件事是裴沅主动开的口。
桑榆将玉佩拿在手里,胸口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喘那口气喘得无比困难。
玉佩可以造假,但是上面的挂着的香囊不会错。
那是她的手笔,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们少爷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
为了养伤,谢与安只能暂时躲避在京城外的一家小医馆里,对外宣称是从北方还乡寻亲的读书人,桑榆刚迈进房间,就闻到浓郁的药味,谢与安的二嫂守在窗前,披麻戴孝,整个人瘦了不少。
谢觉妻子带着子女逃回娘家,谢家老夫人去世,谢与安还未娶妻,谢家就剩下她和谢与安了。
桑榆很少见谢与安的二嫂,上次见面还是她跑到府上给谢与安求情的时候。
短短半月,人瘦得就剩下个骨头架子了。
见到桑榆来了,赶紧站起身行礼。
“情况如何了?”桑榆问。
“伤在肺腑,救治的时间又拖得太长,大夫说恐怕就在这几日了。”谢二嫂抹了抹泪,转身给桑榆搬了个凳子。
桑榆却径直走向谢与安的床边,掀开他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无奈闭上了眼。
刀子扎进了肺里,看谢与安的样子,难治。
人昏迷不醒,她伸手去摸,是在高烧。
“烧了几日一直没好转,要也喂不进去……”谢二嫂哽咽道。
桑榆唤了几声谢与安,谢与安微微睁开眼,下一瞬就闭上了眼睛。
他没力气了。
桑榆叹了口气,将玉佩拿了出来,问:“听小厮说,这是那日遇刺之后捡到的,可属实?”
谢二嫂点头,“是与安说这事安定王的东西,我们才叫小厮跑到府上去找王妃,不然也不会再去求告王妃。”
桑榆凉了半截心,“你们见到了他本人?”
谢二嫂摇头,“没有,那天夜深,我和婆婆在隔壁的房间里休息,听到打斗声才起来查看,婆婆见到与安危在旦夕便凑上钱挨了一刀,之后他们把与安捅了一刀之后便离开了,身上都穿着夜行衣,也都蒙着面,认不出来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跪在地上说:“王妃,您叫王爷高抬贵手,看在与安活不长的份儿上,放过我们吧,那都是谢觉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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