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又在多管闲事了》
《白莲花又在多管闲事了》小说免费阅读
山林旁的小竹屋内,清姑娘正在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装。老瞎子在一边炕上坐着,看不见的视线随着声音牢牢地锁着她,随之旋转。
“我今日才感觉到,你是真的要走了。”
当年清姑娘走的无声无息,这次却大张旗鼓的,老瞎子不由感叹万分。
清姑娘淡淡说道:“那时候的确是我不对,不过你放心,我这次不会再逃了。”当年她一时无法接受便抛下一切突然消失,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为她担忧。
见她再度提起往事,老瞎子也按着额头微微叹息起来。
束沥那小子当时闹得多厉害啊,看谁都怀疑,甚至怀疑是皇帝把她藏了起来。后来还几次跑到帝京来找陛下的麻烦,陛下实在没办法,便任由他带人翻遍了整个华夏皇宫。
谁都不知道清姑娘去哪了,又怎么会让他在皇宫找到呢……束沥自然是一无所获。
老瞎子当时还没瞎,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幕。
那夜的少年就瘫倒在九霄殿的阶前,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口中还一直喊着……“是先生不要我了。”
哭了大半夜束沥爬起来,眼神都变了,他狠狠地说了一句话,便爬起来走了。
老瞎子犹豫半晌,突然从手中掏出的一样金光闪闪的东西递给她。
清姑娘一看就笑了。
老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虽然一口一个宝贝徒儿,可走之前也没将这免死金牌给他,看得出来你们谁更宝贝了吧。”
清姑娘已经被他笑得直不起腰来,“你和周昉两个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啊。”
一个拿着李景之给的圣旨,一个拿着李景之给的令牌,真当他的皇朝还在呢?
老瞎子嘴里嘀嘀咕咕:“束沥看到它,总得掂量掂量吧。”
他可是牵头把人家天子制都废了,还照顾个什么旧情面哟。
清姑娘没接那牌子,让他收回去藏好,被再拿出来让人瞅见了。
“我还道是你要将这些年的积蓄都送与我作嫁妆呢。”她说道。
“不过你穷,也拿不出多少宝贝来。就当这圣旨底下的财宝,是你们三个共同送与我的陪嫁好了。”
老瞎子无语地闭了闭眼。
又来了,清姑娘这该死的厚脸皮又发作了。
他的眼睛说是闭上,但眼眶处还留有了一道合不上的白糊,清姑娘看着有些难受。
“你真的不治眼睛吗?”清姑娘问老瞎子。
她其实还留有一对沧海琉璃珠,可替换做人的眼睛。虽说上头的灵力所剩不足,好歹也能帮他重回光明。
老瞎子摇了摇头,嘲弄道:“这就是天意,老天都看不下去要阻止我咧。你就别费那个心神了,要是也同我一起被上天惩治了,是要我拿下辈子报答你啊。”
清姑娘俯首捂着胸脯做呕吐状。
“得了吧,下辈子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了。即使投生的皮囊再好,我怎么看都会想起你现在这张老脸。”
老瞎子:……你才是老女人!
屋里头的衣物她一套都没带上,只是将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收了起来。这些整理完,清姑娘又开门去了后院的花圃里。
她蹲下看了良久,才拿起铲刀,心里想着事,动作也比平日里温柔了百倍。
这些植物她的确没法全部带走了。
太史青还觉得自己口无遮拦的乱说,这难道不就是要给她们处理后事吗。
老瞎子跟随她走了出来,站在门侧看她捣鼓那些植物和土壤。
“你以前总说,它们有生命,能养活,可我却看它们一个个枯竭凋谢,然后你再运一批新的回来继续看着它们枯竭死亡。最后没开花又不结果,不能吃不能入药,你在图什么呢?”
清姑娘没回他的话,又拔起了挑选出的一株新芽,放在乾坤袋里装好。
下头未被选择的植物们也感受到了这股离别之意。她们一个个躁动着根茎,想要安慰,想要哭送,却也无法摇动枝叶。
清姑娘有些想与她们说:不用难过,更不用舍不得自己。
当初养你们的想法其实也没那么纯粹,她没多大的好心,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希望,想向上天证明一件事。
——你看啊,即使世间没有了灵气,这些有生命的物种也会努力的开启灵识。若是她们最终能修炼成人,那是不是就能证明彼苍也能同样存活下来?
那他也可以如她们一般醒来,出现,再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她想高昂起头向上天证明,即便你放弃了这片土地,即便没有灵泉的滋养,这世间的生灵也能自己开辟一条成仙之路来。
可迎接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
“这是我给她们施的最后一次肥了,你要是无聊的话就来浇浇它们吧。”清姑娘说到这突然失了声,过了一会又起身道:“不浇也没事,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一个没有汲取之气的地方,这些开了灵智的生物也只能像普通生命那般消亡,甚至,死的更早。
即使她们再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脚下这片土壤,无法动,更无法生存。
“我就不和村里人告别了,刘婆婆那里就交给你应付了呀。”清姑娘俏皮地朝老瞎子笑了笑,又轻声对他说:“那些书,你也还是继续写下去吧。”
“呵?”老瞎子没料到清姑娘会支持他写书。
“您不是一直瞧不起它们的吗。”
清姑娘低眸轻甩着手中的乾坤袋,也不看他:“实在是其他册籍太没意思了,虽言之成文,实则按之无物,还不如你重新写一套呢。”
门口的老人家背脊忽然挺立起来,他慢慢抬起了头,眼神坚定而凛然。
“那老夫在这里最后与姑娘立个誓言罢。”
老瞎子从未像此刻严肃过,他举起右手缓缓说道:“我翟某今日对天起誓,凡本人书中所记之事,必力求平实。涉离奇怪诞之事不记,涉私人隐秘之事不记,更不漫作陈词,擅揣天意,以求已快。”
“若有违背,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翟狄站在竹门边,烈日照着他的脸,看不见那层蒙了灰翳的双眼,看不见如树皮一般粗糙的皮肤,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他年轻时候的模样。
漫长的时光里,他还是那个跟在李景之身边意气风发,心怀抱负的青年儒相。
清姑娘面上缓缓动容。
翟狄既然有如此诚心,也不妨就与他明言罢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在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吗。”
她低眉,声音沉重不已。
“我以往所行,至如今所做的,都是为寻龙补脉,震天护地之事。”
夏日远山,苍翠亦如滴。
近处竹篱间,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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