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请爆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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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宁让云朵先回去照看书肆,她们三人一同进了二楼雅间,门刚关上,四周便安静了下来。
李昭宁在桌前坐下,定了定神,道:“我是隔壁书肆当家,想与酒楼交换礼券,买够一定数量的东西,可以获得礼券,到对方的铺子里换东西。”
黄艳神色了然:“书肆是清高风雅的碧落之地,酒楼却是三教九流混杂之所,我与掌柜家的客人,并无相似之处,又有何欲望去换东西?”
李昭宁笑道:“当年诗仙斗酒诗百篇,多少文人墨客喜欢在长安的烟花柳巷斗酒赋诗?就连诗文也不再有高下之分,当年王摩诘所作之曲,还在街坊中传唱许久呢。”
黄艳美眸一弯:“想不到郎君不仅经商,竟还是个读书人。”
李昭宁笑笑:“如今我的书肆不仅有经纶诗集,也卖话本杂文。我家的话本若卖得好,愿将其作为酒楼演出的剧本,既解了大东家的推陈出新之困,又能带动我的话本销量,如何?”
黄艳眼中带着欣赏,笑道:“不错。”
有机会?!
李昭宁眼神亮亮:“黄掌柜考虑考虑?”
黄艳挑眉:“我从不与身份不明的人合作,郎君家族何处?”
李昭宁有些为难。
她不擅长说谎,现编有难度,脑子飞速地转:是谎称世家子,还是皇室宗亲呢?
“她是我家表亲。”裴砚神情自若,扫了一眼李昭宁,又看向对面的黄艳。
不愧是裴砚,说谎都这么镇定。
黄艳眼睛微微睁大,眼尾上挑,抿唇一笑:“哦?我竟不知,裴家竟有生得如此标致动人的——”
“女郎?”
话音未落,黄艳的手飞速伸到李昭宁肩头,快得连影子都没有,肩头的幞头带子就被他轻轻扯开,巾子和包布都掉落在地,顿时满头黑发纷纷垂下。
青丝落两肩,一双秋水瞳。
李昭宁的眉眼瞬间由干净利落变得端庄温婉。
她吓了一跳,正往后缩的功夫,裴砚一跃而起,捏着扇子,重重地打在黄艳手腕,痛得他眉头一皱,登时松手,裴砚接过幞头,坐下,稳稳地递到李昭宁面前。
裴砚话中带着一丝怒意:“几次三番调戏我家族妹,黄掌柜是不是太过分了?”
“带着妹妹来消遣我,裴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昭宁蓦然抬头看向两人:
“你们认识?”
裴砚淡淡道:“嗯。”
黄艳冷哼一声:“哪有世家的姑娘出来经商的?她父母家族若知道,怕不是要打断她的腿!我若帮她,将来她家人要找上门来,说我毁她清誉怎么办?”
裴砚沉吟间,李昭宁笑嘻嘻地开口:“郎君不必顾虑,我父母亲人都死了,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只想挣钱。所以名誉这种东西,我不在意。”
……
裴砚扶额。
黄艳抖了抖袖子,重新坐下,支着下巴,看着坐在他对面落落大方的李昭宁。
他双手抱在胸前,勾唇一笑:“女郎倒是想得通透——”
“既然如此,可以试试。”
李昭宁长出一口气。
她与黄艳商讨了一些具体事宜,聊完已是深夜。
他并未完全答应,只收了李昭宁的书券,答应给她七天时间,看看这个办法能不能增加两家的客人数量。
黄艳告辞后,李昭宁也晃悠悠地往门口走,却被裴砚叫住。
“你准备就这么回去?”
李昭宁顿住脚步,歪头看着裴砚:“不然呢?”
裴砚叹口气,让她在屋子里等着,就推门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把小梳子回来,递给她:
“头发乱了。”
李昭宁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被黄艳扯下来了。
她拿着梳子,摆弄半天,也只能在后脑勺扎一个马尾,怎么都没能把幞头系成规整的样子,不是束带翘着,就是头顶歪着。
李昭宁出门时,是子涵帮她梳好的头,再加上平日她习惯的都是女子打扮,男人的头发怎么梳,她真不太懂。
李昭宁转过头,看向窗边负手而立的裴砚:
“那个……”
裴砚转身。
“幞头要怎么戴?”
裴砚默然,走到李昭宁近前,将那只幞头拆开,放在桌上,再牵起幞头布的两角,交叉绕了两圈,打结固定。
李昭宁学得很快,将巾子放在头顶,把束好的头发都包进去,幞头布披在肩上,用力一拉——
呼啦一下,幞头又滚落在地。
李昭宁深吸一口气。
要不是喝了酒,这东西她肯定能轻松拿捏。
李昭宁俯身,刚伸手,地上的巾子和包布就被一只纤长的手捏住,轻轻捡起。
裴砚走到李昭宁身后,宽大白净的手掌摊在李昭宁身侧:“梳子。”
李昭宁鬼使神差又毫不迟疑地将梳子放在他掌心。
裴砚将她束发的系带取下,一手拢住她的头发,一手将鬓角和后颈的碎发用梳子缓缓地排入绵密发丝中,动作轻缓,细而不乱。
李昭宁的头顶同时传来梳齿的坚硬冰凉和裴砚指尖的温热绵软的触感,心脏噗噗跳动。一股热意从脚心升腾到头顶,随着裴砚的动作在脑袋上游移,催得她醉意更盛,耳垂烧得通红。
无端地,她有些燥热,瑟缩了一下。
裴砚因问:“扯到了?别动,会痛。”
他这一句,声音轻软,呼吸的热气扑在李昭宁颈间,激得她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李昭宁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两手交叠放在腿上,端正坐好。
她身后,裴砚心跳如惊雷一般在胸腔中屡屡炸响,脖子上的脉搏突突跳动,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迷离,蒙着一层氤氲薄雾,似乎李昭宁一身的酒香也让他醉意熏熏。
好在,手是稳的。
“好了。”
李昭宁惊喜地站起来,走到妆奁的镜子前,前后转转,发现头发十分工整,弯唇一笑:
“多谢郎君。”
出了酒楼,李昭宁突然发现,头不晕了。
醉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了大半。
去牵马的路上,李昭宁与裴砚闲话两句,才知道他与酒楼的老板是旧识。裴砚叮嘱,黄艳男扮女装的事要保密。
李昭宁满口应下,上了马,朝着皇宫慢慢地走。
幞头的带子在她两肩轻晃,她抓着马鞍,人也随着颠簸摇摇晃晃,但一直都没有摔下来。
就这样走了很久。
酒楼最高层,黄艳站在楼顶,看着一前一后两个人。马儿时快时慢,后面的人也亦步亦趋,始终保持着既不会追上、也不会被前面人发现的距离。
楼上人轻笑:“有意思。”
很快,李昭宁就进了宫,她按平时的路线回到寝殿,刚推开门,就看到跪了满屋子的人。
陈崔正坐在堂上,端着一盏茶,细细地刮着茶盏边沿。
“回来了?”
他轻抿了一口茶。
李昭宁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心内了然:“嗯。”
“喝酒了?”陈崔抬眼看向李昭宁。
李昭宁毫不畏惧地盯着陈崔:“是。”
陈崔安插在李昭宁身边的眼线很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都没事,今天却突然过来抓她。
如果掩饰,反而会让陈崔起疑心,但若半真半假,他则会信。
“陛下的品酒会才刚结束,就去宫外喝酒,想必是宫中的酒不如外面的佳酿了?”
李昭宁浅笑:“那是自然。”
陈崔挑眉:“除了喝酒,就没做别的?”
“做了。”
“做了什么?”
“节度使在我身后排了多少眼线,连这都不知道?”
李昭宁走到堂下椅子上坐着,靠在椅背上。
“这还不是怕陛下出事,才要找人跟着嘛,”陈崔笑道,“看来是臣多虑了。”
李昭宁笑道:“挣点钱安置流民而已,节度使不会从中作梗吧?”
打开天窗说亮话,出其不意才能制胜。
陈崔果然未料到她如此直白,轻哼一声:“陛下若喜欢,尽管去挣。”
书肆的经营所得是小钱,跟陈崔手握的财权相比,连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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